月灯りふんわり落ちてくる夜
是什么时候开始疏远的呢？
不太清楚。
回想起的时候已经毕业一年了，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想做什么就能去做的时候了。她仍然做着偶像和模特的工作，而自已却选择退出了艺能界。压低帽檐走进便利店拿起她封面的杂志翻了翻，然后故意用背面没有人物图像的那一面去结账。
这些杂志记者真是的，连问问题都这么千篇一律。
她的回答也是千篇一律。
在自己发表毕业的时候也说着「虽然会感到寂寞，但是这是愛佳自己选择的路所以会支持的。」这种客套话。
志田继续抱着热牛奶慢慢看着占了两大页基本全是文字的页面。她的表达方式比以前好了许多，回答的也很干脆利落，越来越像个大人了。很久以前第一次只有两人单独拍摄和采访的时候，晚上在房间里讨论着会问什么问题，兴奋紧张到差点失眠。还有入团后第一次渡邉过生日在零点之前急急忙忙地跑了过去然后成为了第一个见证她18岁的人，那时候她弯着眼睛轻轻地笑着对自己说谢谢。
冬天真讨厌。
总是会回想起一些事情。
关上书然后拉开抽屉把书放在另一本仍是渡邉封面的书上，实际上底下的五六本也是还渡邉的封面。
这家伙封面的书不会太多了吗？
我才没有故意去买她封面的书，只是喜欢的书碰巧是这样而已。
1
毕业后联系的次数随着时间的消磨和对方工作量的剧增变得越来越少。
几年年信誓旦旦地说着「我们要成为永远的朋友」这种话，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志田反而有些埋怨渡邉那总是小心翼翼不愿给别人添麻烦和打扰别人的性格了。
你看，明明有些时候对方就很想让你去打扰啊。
虽然总是被称为the cool但其实双方都知道对方其实和普通女生也没什么两样。开心的时候就大笑吓到的时候就尖叫，难过的时候也会互相抱着哭。以前还总会叫着「mona酱mona酱」过来撒娇。也许所有的友谊刚开始熟悉时是距离最近的时候，后来就变得普通，最后能不能维持关系大概就看造化了。
走出咖啡店的寒冷天气让志田吸了吸鼻子，有些店铺已经写上了圣诞节打折的广告，街道上关于圣诞节的装饰品越来越多。
去年的圣诞节是一个人过的。以前那个时候都会忙着工作，不过毕业后的第一次圣诞节一个人悠闲又很酷的过了，回复完大家发来的圣诞快乐然后早早地就睡了。
这不是完全没有过圣诞节的实感吗。
手牵手的情侣在对面的街道肆无忌惮地亲热着。多少也有些羡慕啊...如果换做是自己的话和谁走在一起都会被拍下来，然后第二天登上某八卦杂志的封面标题里。那些杂志才不会管你是什么处境，只要有足够的关注度和购买度支撑它们下去就够了。
手机的震动打断了志田的思绪，line里铺天盖地的群消息让她费了好大的劲才拉到重点上。
「平安夜一起聚一下吧？」然后就是各种提议，紧接着的是一堆让自己快点回复的言论。
志田对着手机不禁笑了出来，果然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有时候还很为自己以前进了偶像团体感到幸运。学校的话永远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人，会有怎样的差距。可是欅坂的话就不一样了。
大家都是好孩子。那些人总是被这样评价的，当然确实也是这样的。
「好啊。」志田弯起嘴角发出了大家等待着的回复，然后哈了哈气在自己有些冷的手上便插进兜里往回走，也不管群里那些人继续下去了的讨论。
2
整个店已经被包下来了，现在偌大的空间里只有几十个人了。
仔细想想几十个人已经不算少了...
清了清嗓子然后大声打着招呼，对面还在吵闹的成员齐齐转了过来，然后离自己最近的守屋赶紧拍了拍她旁边的座位让她快坐下。
感觉没什么变化嘛。就像是像以前一样开完演唱会就聚餐那样随意，她也放松下来和别人开起了玩笑，自己具有辨识度的笑声又穿过了嘈杂声在店里回荡。
好像有些过了。
坐正了身子和守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另一边那个刚刚成年的最年少嚷嚷着要来找自己喝酒，结果走到一半就被怪力小熊猫给提了回去，只好撇着嘴跟自己挥手说拜拜。長沢和梨加坐在角落认真地在吃东西，長濱仍然极力地阻止平手喝酒，铃本还是黏着织田让她喂东西给她吃，旁边那个人也是。
嗯...总感觉好久都没有见到过了。
越过周围嘈杂的声音直直地盯着渡邉理佐。据说人在专注的时候会不太在意外界的事情，大概就像现在这样。吵闹声都变成了模糊的嗡嗡嗡的声音，但只有渡邉一个人清清楚楚地映在眼里。
真的很久都没有联系了，如果以后没有什么机会再见面的话，她想多看几眼现在的渡邉理佐。或许是店里的灯光太过刺眼又或者是知道自己这样看下去也没有任何作用，志田又转了回去。也错过了渡邉差一点就可以和自己对上的目光。
这一顿饭下来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吧，她也不是那种主动的人，一年前也好，现在也好。明明以前自己都少见地主动告诉她自己的心意了，结果她却说了些完全没用的话就落荒而逃，直到毕业的时候也没有再提起过。
现在要我再告一次白的话，绝对不可能的。
毕竟我也不想在一个地方摔倒两次。明明双方都是胆小鬼，为什么感觉只有自己这么苦恼啊。志田笑着叹了口气往守屋身上倒去，没有防备的守屋差点没接住，最后只得咬着牙恨恨地扶着自己，顺便还被弹了额头说下次不许再这样了。
确实没有变吧，大家都没有怎么变化，今天之后也不会有什么改变的。
本来是这么想的。
渡邉起身走了过来，旁边的织田和铃本还像是在给她打气的样子说着加油。志田有些紧张地抓着自己的衣角，视线直直地盯着桌面，像是这样就能把桌子盯出个洞一样。
「可以出来一下吗？」她拍着肩在志田耳朵旁小声说着，动作一气呵成完全没有好久不见距离感，就像几年前她们的那样。
「嗯...」把人叫出来的渡邉反而有些扭扭捏捏的，她一会看看志田一会又看看里面给她使眼色的织田，想说的还是没有说出来。
志田怀疑她把自己叫出的目的是为了让自己陪她出来吹冷风的，正想来句玩笑缓和一下这莫名其妙的气氛，然后渡邉就开口了。
「其实我早就想跟你谈谈了...」她像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一样，随后又发现自己说的不对赶紧挥了挥手说「就是...嗯...想见见你。」
她声音越来越小了。志田虽然感觉内心有一百个小人在放鞭炮敲锣打鼓，但她还是维持着自己无表情时看起来有些高冷的面孔。
「诶？就说这个吗？」
「不是...」
渡邉往后转看了看这个时间已经空空如也的街道和用来装饰的圣诞树，时不时传来的关于圣诞节的曲子像是在催促渡邉快点说出来一般回荡在这个空间里。
「可以和我一起过圣诞节吗...？」然后终于说出了自己所想的事情。
也许会有些改变的吧。
志田在和渡邉一起提前向成员道别时这样想到。
3
故意绕开了人多的场所，走到了没有几个人但是也有好好摆设圣诞树的地方。志田把半张脸都埋在了围巾里，露出了那双好看的眼睛。
渡邉冷静下来之后其实也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在聚餐之前明明已经想好了要说的话但是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却什么了说不出来。当然也不敢主动去找她了。
大概是不喜欢主动的...然而在那一次别人主动之后自己却弃权了。恋爱禁止这一点她还是有好好记住的。一开始的话当然是能意识到那是与普通朋友之间不同的感情，但是逐渐熟悉和渗入之后可能自己也忘记了应该给这份感情取什么名字。只是习惯而已。
渡邉觉得现在和她的距离好像越来越远了，明明都是走在一条直线上的，可是不知道是哪里的空隙越来越远，而且还无法弥补。
现在的话还来得及吗？
她故意地拉近了自己与志田的距离，低头走路的志田好像发现了这一点变得有些僵硬了，连一直以来平稳的步伐都变得缭乱起来。
当然这全都归根于拉近距离之后时不时会蹭到对方的手背这件事。
以前和不熟的人这样走路时不小心蹭到手背多少都会有一些尴尬，一旦熟了之后就不会太在意这些问题了。所以现在是又回到刚认识的阶段了吗？志田无奈地暗暗骂了时间居然能流逝地这么快，明明以前都不会这样的。
「真冷啊。」
渡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呼出了些许水气。
志田很多时候都是下意识去抓住渡邉理佐的手的，节目里笑的时候，激动的时候，在一起采访时紧张的时候，又或是普通的站在旁边的时候，大多都会去握住那只离自己最近的手。
毕竟她们总是在一起的，拍电视剧的时候也好，休息室的时候也好。
志田她敢保证，如果换做是几年前她听渡邉说出这话的时候一定会牵起她的手在嘴边呼呼地给她传递温度，这对那些年的她们来说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情的。
现在仔细一想的话以前不知不觉中做的那些事情不是已经有些越线了吗...醒悟地有些太晚了。
现在那双手有没有再等着她呢？
她看着渡邉理佐一只手插着兜另一只手却晾在外面倒是给了她一些信心，不管怎么样，就算握住了她也应该不会挣脱吧？她知道渡邉是不会创造出令人尴尬的场景的。
小指滑过那比自己温度还低的手背，见渡邉没有要躲开的意思便一口气抓住了她的手掌然后一起收进了她的衣兜里。
果然冬天就应该穿有衣兜的衣服。
「我衣兜里比较暖和...」
「嗯...」
渡邉的头埋的更低了。
当然志田可不会到此为止。
她想任性一点。
渡邉理佐的手真的太冷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志田这样擅自地想着。她把指尖滑进渡邉手指间的缝隙里然后紧紧地握住，传递过来的冰冷让志田稍微打了个激灵。
她们仍然以逐渐重合到一起的步伐走着，仿佛中间什么也没发生过。直到渡邉也稍微握紧了她的手像是在回应一般志田才松了口气。
渡邉开始回想自己把志田叫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结果到了现在脑袋却一片空白。来源是冲动，只是冲动而已。那时候她注意到志田往这边看了一会，虽然没有停留太久但她还是感觉到了。渡邉觉得如果再这样下去保持这不清不楚但又令人在意的关系会让自己很受不了。
如果这次再不抓住她的话是不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呢。也许自己主动一下也没有什么不好吧？
事实是志田已经下定决心今天之后就向过去喜欢着渡邉的自己做个道别，然后重新开始的。她以前在节目里也说过，名字里有爱这个字是希望能被某个人珍爱的意思，如果那个人不是渡邉理佐的话，那就换一个吧。她有时也会觉得父母介绍的相亲对象还可以，是不是就那样成为普通的大人结婚生子也不错呢？明明以前最讨厌的就是大人了...
有些时候渡邉和志田是真的很像的，连织田都说她们有些笨拙。说是活跃但看到她们静静地待在一旁就无法与活跃这个词联系起来，用表面上的调皮来掩饰自己细腻的内心大概是惯用手段。
所以在志田告白的时候她也只是像平常那样像是开着玩笑般笑着说「骗人吧！」然后自己就以要工作为由匆匆跑走了。事实上她将志田露出的苦笑表情全部收进了眼里。
她们都太过于了解对方了。
志田总会被说是多情的人，可是实际上她也并不是那么多情，甚至到了有些专一的程度。她看向渡邉的眼神实在是太过温柔了。
最后却变成一两个月都不再说一句话的关系了。
渡邉在毕业后她当然有想过联系志田，但是并没有理由可以联系她。毕业后那几天还能向往常一样随意的聊聊天，但工作增加之后回复的次数也渐渐变得少了起来。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一周没有说过话了，聊天框定格在自己因为太急而略带敷衍的语气词上。
友情和爱情都是需要好好经营的，虽然早就明白了这一点，但果然实际操作的话就有些让人找不到方向。在月光静静洒下来的夜里总是会想起关于她的事情。很想像以前那样和她随意聊着天或是倾诉烦恼，可是只能用指尖轻触通讯录里她的名字，生怕一个不小心按下了拨打键出去。
这感觉真是太讨厌了。
明明是自己拒绝她的不是吗？即使我也喜欢你但也不代表能在一起，这世界上遗憾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她们的工作注定是不能任性的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的，得到了一些东西就必定会失去一些东西。
所以这样保持就好。
希望你能一直在我身边的想法，其实很早就有了，保持朋友关系的话，就不会失去了吧？不过冷淡的太快让渡邉理佐始料不及，她开始反省是不是自己有哪里做的不对。
所以啊。
所以如果和你再进一步的话，大概就可以一直在身边了吧。
「你还记得以前说喜欢我吗？」
渡邉的突然出声把志田吓了一跳，她仍然还沉浸在如何把渡邉的手捂暖的想法里，结果迎面而来的直球让她来不及闪躲，只好快速的思考该用怎样的回应才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啊...忘记了呢。」随后还一边拍着后脑勺说着人老了记性果然不好给自己强行圆场。
「我那时候也是喜欢你的。」
不好。她是在干什么。
志田猛的转过头看着渡邉的侧脸，这样完全就暴露了刚才自己在说谎这件事啊...她有些懊恼在渡邉的面前会失去自己一直以来的余裕。
「所以...」
所以你为什么要拒绝我？
「你可以一直和我在一起吗？」
「啊、」
「可以倒是可以...」
志田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大概是条件反射性的回答了渡邉，她仍然张着嘴不明所以地眨着眼睛，直到渡邉看到她呆呆的模样笑出来之后才终于理解了什么意思。
「你是在和我告白吗？」
「是不是呢~」
大概是双方都紧张过头的缘故，她们相握的手已经被对方捂出了细细的汗，志田并不打算管它，毕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理清楚。
「汗...」反倒是渡邉先动了动手像是在提醒她一样。
「啊、抱歉！」志田急急忙忙地拿出手然后松开，任由刚才捂热的手自然冷却。然而在下一秒温热的触感重新传递到了手上。
「我的意思是...」
「我们也可以在外面牵手。」
4
在街道上漫无目的散步太久的志田错过了末班车。当然她们聊了许多，从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对方到以后要一起做什么事。志田真的觉得，这趟末班车错过的很值。
志田并不是第一次来到渡邉的家里，但是确实是很久都没有来过了。记忆中物品的摆放位置也有了些许移动，比如换过客厅的吊灯了，电视比之前也换的更大了一些。
不过她们一起买的杯子仍然被摆在电视柜中最显眼的位置，想到这里的志田悄悄地弯着眼睛笑了起来，在渡邉转过来的那一刻又恢复到了原来的表情。
洗完澡后的志田盯着自己身上穿着的渡邉的睡衣。她抬头看了看浴室里紧闭的门听着仍然持续的水流声松了口气。我先说好，我才不是痴汉，只是觉得好闻想多闻一下而已。好闻的味道大家都喜欢，是吧？
脑内极力为自己的行为正了名，抬起胳膊靠近鼻子深吸一口气。
她其实也不明白该怎样形容渡邉理佐的味道，不过很好闻就是了。虽然每个人对于气味的喜好是不一样的，除了香水之类的王道香味也会有喜欢其他不寻常味道的人在，比如地下室的味道或是汽油的味道等等，自己是不是也该把渡邉的气味规划到好闻又不寻常的气味那边呢？
随后便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渡邉的气味自己当然应该单独地列一个出来。
沉浸在思考中的志田并没有注意到已经停了的水声，直到渡邉擦着头发打开门之后才发现已经晚了。
「你在干什么？」
「......。」
「衣服很好闻...」
「噢。」
好在渡邉并没有往奇怪的方向想，她随后就若无其事的出了卧室门吹头发去了。
楼下被装饰过的圣诞树在黑夜中微微闪着光，像是近在咫尺的星星一般。有些人也聚集在楼下似乎在等待着圣诞节的到来。
又不是在跨年...虽然志田不太赞成这么冷的天在楼下倒计时这种事，但内心还是有些期待的。坐在地板上看着窗外的景色，她倒是不会担心睡衣会脏的问题，毕竟这个家的主人多多少少也有些洁癖，想必也会把地板好好的打扫干净。
说来也是很神奇，有时候真的会对节日的力量感到惊讶。明明平时都感觉一片寂静的，但一到有什么节日连空气都像是被染上了粉红气息一般让人兴奋，这大概是在寒冬特有的感受吧。渡邉整理完之后走进卧室看着坐在地上的志田拿起空调的遥控板调高了温度。随后自己也跟着坐了下去。
「她们在干什么呢？」
「等圣诞节吧。」
渡邉看了看手机的时间，还有一分半钟。
志田转了个身面向渡邉然后将手搭在她的双肩上，「那我们也一起倒计时好吧？」
还剩一分钟。
「那从最后30秒开始哦。」
「好。」
渡邉甚至有了是在玩我爱你游戏的错觉，不过如果现在玩的话大概自己还是输的那一方。因为志田总是会有各种办法让她的心跳猛烈加速起来的。
「30，29，28...」
渡邉理佐其实有一个小秘密，大概其他人是不知道的，而自己也打算将秘密和那时候涌出来的感情永远封印在心底。
很久以前工作完一起坐车回去的时候，摇摇晃晃的车体让本身就很疲惫的成员东倒西歪地睡了起来。当然志田也不列外，她不停地闭眼点着头，有些时候睡迷糊了还会撞着车窗的玻璃。
渡邉实在看不下去了，轻轻地拖住志田的头把她往自己的肩上带，直到肩上渐渐出现的重量才放心地松开手。志田的妆已经没有那么浓了，俨然一副马上就要去睡觉的样子，卸完口红后没有什么血色的嘴唇反而更加让人觉得可爱。
渡邉稍微伸出头看了看几乎都闭着眼睛睡觉的成员，然后在车经过隧道一片漆黑的时候终于触碰到了那柔软的领地。像是偷吃了小鱼干的猫一般舔了舔嘴唇坐直了身子期盼着旁边的人并没有发现这一举动。总之最后马上甩甩头拍了拍自己通红的脸强迫自己忘记这件事并且以后离志田远一点。
「20，19，18...」
看着面前志田一张一合的嘴唇时渡邉突然想起了这件刻意被自己遗忘了的事情，她有些害羞地移开了眼睛将头转向了外面。那时候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心情呢？
随后便被志田捧着脸转了回来，代替的是越拉越近的距离。她们都默契的没有再倒数，反而是外面的人倒数的声音像是在催促她们快点表明自己的心意一般。
「你在想什么呢...」
渡邉的吐息打在了志田的鼻尖上，她现在也开始后悔自己将空调温度开那么高了，她敢说即使现在立即去外面自己的体温可能也要比其他人高很多。
「和你想的一样。」
「10，9，8...」
志田先行一步地闭上了眼睛，渡邉伸出手将窗帘拉上了，房间里瞬间只剩下了昏暗的灯光和暧昧的氛围。
「3，2...」
最后的数字被淹没在了互相都急不可耐的亲吻中，外面人们的欢呼声与房间里越发急促地呼吸声重合在了一起。渡邉反而在这时候变得更有侵略性了起来，像是要把这几年错过的东西全部在这一刻补回来那般主动地进攻着，直到志田移开脑袋大喘着气说冷的时候她才意识到现在还躺在地板上。
还是记忆中那样比自己稍微要厚一点的嘴唇，同时也软软的。这次一定要好好地、仔细地记住那到底是怎样的感觉，毕竟上次太过匆忙了不是吗？渡邉途中被自己的想法惊到笑出了声来，果然在志田的面前总会变得奇怪起来。
「在笑什么啊...」虽然床比地板要温暖很多，但是她一直傻笑的脸让人有些莫名的火大，「你要是很闲的话就去把空调的温度调低一点。」
「不要。」立即回绝。
「那你到底在笑什么啊。」志田用手指捏了捏在上方的渡邉的脸，然后用力挤了过去使渡邉的脸皱在了一起，这次志田被逗笑了。就像是两个笨蛋一样，哪里有用这种暧昧的姿势互相取笑的人啊。
「圣诞节快乐。」渡邉低下头在她耳边认真地说出了这不着边际的话，随后细碎的亲吻落在了脖颈处的肌肤上，舌尖时不时的触碰让志田觉得痒痒的。渡邉趴在志田身上一颗一颗地解开她的睡衣纽扣，然后却突然抬起头停了下来。
「明天有工作...」
「那今天先睡觉...」她翻了个身将渡邉圈进了怀里，「反正以后时间还有很多。」
「但是总感觉少了什么。」渡邉抬起头皱着眉思考着。
果然还是那句话吧，可以打开所有紧闭心门的钥匙。
「啊、你还记得我们以前玩的我爱你游戏吗？」
「嗯。」
「那我们现在再玩一遍。从你先开始。」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玩游戏，但还是照着做了。
「我爱你。」
预计中的回应并没有像以前那样迅速的到来，反而志田倒是一副计划通的样子，她收紧了抱着渡邉的手然后凑近她的耳边用诚恳又温柔的声音说出了我也爱你这句话，甚至能感受到她雀跃的心情。
「你只是想说这句话而已吧。」意识到自己中了圈套的渡邉倒是不急也不恼。
「对啊，那你现在还感觉少了些什么吗？」
「好像没有了...」
渡邉枕在志田的胳膊上闭着眼道了晚安，可志田却仍然不想睡。她甚至想看着渡邉的睡颜一整晚，毕竟在一起的时光总是少又珍贵的。渡邉的黑眼圈卸完妆之后有些重了，想到她刚才在渡邉洗澡时看到的她手机屏保上排满的工作表后她又有些心疼地收紧了自己的双臂让自己能和渡邉更贴近。
上次这样毫无距离的在一起是什么时候了呢？以前还一起住在宿舍的时候倒是会一起睡，不过各自搬走了之后似乎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果然心情是不一样的吧，以前的我和现在的我。
微微张开的嘴唇和听不太清的梦话实在是可爱到犯规了。她怕自己再看下去会忍不住做出什么令人讨厌的事打扰怀里的人休息，所以也让自己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却全是渡邉理佐。
这种像是情窦初开少女般的感觉好讨厌...
不过...
不过也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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